第74章 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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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莲澈心中大喜,显然父皇并不反对芸夕与自己的事情,只是芸夕与暮莲卓的那两道关坎他都要想办法淌过去再一一化解了,暮莲澈露出了久违的一笑,“父皇,儿臣知道父皇与母妃的惦念,如果可以,儿臣也希望尽快让三王府有了女主人了。”那意思已是非芸夕不可。

这似乎是暮莲澈与暮莲宇极父子相谈中说的话最多的一次,但是只坐了一会儿,暮莲澈也便告辞了,瞧着父皇桌子上那一大叠的奏折,他便再也不忍打扰了父皇的正事,不论母妃如何,在他的心里父皇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手打天下,父皇是他最崇拜的对象。

从莲斋堂里退了出来,暮莲澈已是心情大好,应战一事,他只要出了力,为父皇分了忧,那么就算不去战场又有什么关系呢。

越想心里越开心,暮莲卓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实他并没有全败下来吧。

他也有他的用武之地,如今,首要任务就是出宫也王丞相商量了筹划粮草事宜,父皇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到他的手上,别人也必定要掂量掂量他的身价,他与暮莲卓的太子之位保不齐轮到谁的手上呢。

论武功论韬略,他哪一样也不差了暮莲卓。

一路走一路又想到了玉牌,如果他的玉牌还在,说不定更可以大有作为,只是那一日盗走了他的玉牌之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也让那块玉牌消失于无形之中,可是想要号令龙虎帮没有那块玉牌根本就无人听命于他。

叹息着,倘若被他抓到了那盗走了他的玉牌之人,他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断。心里怨念着,不住的数落着那盗玉牌之人。

军机堂。

暮莲卓正听着兵部各差官的报告,忽的只觉耳朵一热,似乎是有人在背地里念叨他了,皱皱眉,不是暮莲飞就是暮莲澈,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才有心与他相争太子之位。

“五王爷,如此算来,大军只要有了粮草,三日后就可以开拔了。”暮莲卓正沉思间,杨秉萧的声音惊醒了他。

“哦,是的,是的。”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既是应战,便是越早出发越让东凉少侵占了大周朝的领地,只是他与芸夕的事情,他又哪里抽得时间去思虑。

“今日便拟一份折子奏明皇上,这粮草之事大意不得,二王爷,你可要多费心了。”杨秉萧又把目光对准了暮莲风,对于这个二皇子他并不甚放心,虽然办事做事听说都极为认真,但是他做事一向没有心机更无谋划,所以少不得他要亲自盯住了粮草,大军无粮草,那是必败无疑。

“杨将军放心,这粮草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暮莲风虽然心里一点谱也没有,可是嘴上他却半点也不输于人。其实父皇只许他当粮草官司管粮草,并未说让他筹划粮草呀,这筹划之事才是难上加难。

从上午一直谈到了天黑,事情才有了大致定夺,暮莲卓回到王府时已近三更天,累了一天,又这么晚了,看来入宫请婚一事也只能拖到明天了。

这一天,是京城上下,皇宫内外最为忙碌的一天,倒是整个后宫一直颇为沉寂,淑妃的孩子已到了待产的时间,却一直没有生下来,她也无暇去顾及暮莲卓与其它事宜了,大着肚子更不方便走动,但是芸夕的一举一动她却是都派人盯着的。

“娘娘,芸夕姑娘的病终于好转也有了起色了。”

“哦,从什么时候开始好转的?”她记得芸夕的病是从见了李姑姑之后就突然间病来如山倒了。

“听说那一日水离出宫了一次,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芸夕姑娘就醒转了,昨日又见了李姑姑,病便好了七八分,到今天,更是大好了。”月桃每日都看准了机会去清心阁打探一番,明着是与飞苏和水离亲近,实则是因为这是淑妃的交待。

淑妃皱了皱眉头,一个芸夕,一个皇上,她都是摸不准,更不懂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都想些什么,原以为芸夕来了,皇上便能多来几次清梨宫,也让自己不至于在皇上的心中淡了位置,可是最近的皇上似乎转了性,不止是清梨宫,连清央宫和皇后娘娘那也不怎么去了,就更别说那些从二品以下的嫔妃了,难道,皇上的心里又有了什么女人不是?

猛然间想起月桃刚刚口中的水离,“月桃,你去打听一下,那日水离出了清梨宫都见了些什么人?问到了马上来回禀我。”晓是要生产了,她也不能大意了。

“是,奴婢这就去查。”月桃恭身告退,便向清梨宫外去了。

挺着大肚子,淑妃是第二次生,自然也不怕生产,此时的她一心要去看看芸夕,叫进来门外的另一个宫女月芯道,“月芯,芸夕姑娘病了,我一直都未去探望过她,乘着今日想要走动走动,便过去走一遭吧。”

“是,娘娘。”月芯扶着淑妃就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才开了门,秋风便瑟瑟的吹了过来,有些冷,引得淑妃皱了皱眉头,“月芯,去把我那件前个才新作的风衣拿过来披上。”就要生产了,她万事都要小心。

“娘娘,要坐轿子吗?”月芯小心翼翼的问,这两天淑妃的脾气不大好,许是胎儿在肚子里闹腾的厉害吧。

“不必,悄悄去悄悄回来,谁也不要惊动了,说不定这样走一走也就生了呢,这小家伙这两天真是折腾人。”手拄在腰上,腰有些酸,真想让小家伙快一点的从娘胎里钻出来,那时候她也就解放了,这般的年纪又生一个也算是自己将来的伴了,儿子大了不由娘,暮莲卓虽是亲生的,却因为大了很少入宫了,真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就最贴心了。

一主一仆趁着宫中人皆是午休之时便悄悄的出了大门,直奔清心阁而去。

淑妃走得颇为吃力,也有些缓慢,走走停停的,胎儿始终都不住的踢着她,真是淘气。

就要到了,她疲累的一笑,真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可是眼看着清心阁的院子就在眼前就又不想停下来了,终于到了门前,淑妃便停住脚捶了捶腰,一旁的月芯道,“娘娘,奴婢先去禀报吧。”

“不必了,不要惊动了才是,进去站一站问候一下也就走了。”她这样子连坐都是难呢,按照她自己的估算,不超过两天一定生的。此番来,她不过是想要探听些月桃打听不到的消息罢了。

月芯听话的扶着淑妃走进了院子里,果然,一路都是无人,想是飞苏与水离也午睡了吧。

月芯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就走进了芸夕的外室内,再静悄悄的移了几步就到了内室门前,月芯正要敲门,淑妃突然听得屋子里有说话声传来,那声音象是水离与芸夕,她急忙向月芯打了一个手势,让她放下手不要敲门。

月芯会意,便退到了一旁。

淑妃贴进了门,仔细的听着屋子里的声音。

“小姐,今日早朝皇上下旨封杨将军为兵马大元帅,封五王爷为阵前先锋要前去边域迎战东凉了。”这么大的事宫里宫外都传遍了。

芸夕一怔,“那五王爷下朝之后有没有入宫见过皇上?”阿卓昨夜就与她说好了的,今日要进宫向皇上请婚的。

“听说一下早朝杨将军就邀他去军机堂了,本来这些事后宫是都不知道的,只是淑妃娘娘是五王爷的母妃,所以清梨宫里五王爷的消息便传得沸沸扬扬的。”

“可是他说过”芸夕心里焦虑,竟然冲口而出,差一点就说出了阿卓对她的承诺。

可是才顿了一顿,水离便开口了,“小姐,你有什么心事就说与水离吧,从前在蝶恋水榭,小姐什么事都是与水离说的,入了宫,水离发现小姐变了,与水离也再不贴心了。”

芸夕有些脸红,她对阿卓的心事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好意思说,一个女儿家这般的不知羞的说起自己喜欢的男人,就算她从小在蝶恋水榭里长大对这些毫不在乎,可是阿卓的名声呢,所以每一次想一想她都没有说出来了,如今水离终于提出来,这多少让她有些愧对水离了,必竟水离连她自己与皇上之间的事情也说给她听了,自己的心事再瞒着水离就真的有些不对了。

“水离,不是我不想对你说,实在是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小姐说吧,能帮上小姐,水离一准就帮了,可是小姐不说,水离就什么也不知道,当然就什么也帮不上了。”

见躲不过,芸夕也不想瞒了,水离待她的心她比谁都清楚。

清了清喉咙,芸夕悄声道,“阿卓说他今日会向皇上请求与我定下婚约的。”芸夕说完脸已如胭脂般红了一片。

水离促狭的掩嘴轻笑,“原来小姐的心里早已有了人了,怪不得重病了一场呢。”

芸夕反应极快的起身扯着水离的袖子不让她有逃跑的可能,再捏捏水离的鼻子,“臭丫头,皇上还没封了你的位份呢就学着欺负我来着,要是哪一天你真的成了主子,那我都不用活了。”

“小姐小姐,你这话让水离难为了。”水离立刻止住了笑,一本正经的仿佛真当芸夕生气了。

芸夕捶着水离的背,两个人便扭在了一起笑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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