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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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柔华宫的那一夜皇上错把水离当成小姐而让水离侍寝了。”一口气的说完,水离便垂下了头,再也不敢看向芸夕了。

一颗心在听到水离的话时已惊起了千层浪,原来那一夜不止是她连水离也

倘若是这般,那么皇上并不知道她的那一夜的事情了?那个男人如果不是皇上到底是谁呢?

可是回想了这么久,芸夕还是没有答案。

水离一直是自己的贴身丫头,这样的结果不知是祸是福,不过既然水离已经向皇上认了,那么皇上没有理由不管不顾水离的,虽然水离还了自己的清白,但是她却也只是没有**于皇上罢了,她的身子还是脏了。

叹息着,“水离,让你受苦了。”

“小姐,这是水离的命,水离不想因为自己让小姐受了不白之冤,小姐的身子还是清清白白的,小姐还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你自己的人生与幸福。”

“那么,你呢?”芸夕不放心的望着水离,真替水离担心呀,她的一辈子不能毁在自己的手中。

“水离既已跟了皇上,那便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只是从此不能侍奉小姐了。”在她去向乾心殿的那一刻她就下定了决心只要皇上不舍弃她,她就要跟着皇上,这是她唯一的选择。虽然有些自私,虽然是她放弃了小姐,可是在她经历了柔华宫的那一夜时,她的命运便已彻底写就,再也无法更改了。

屋子里,一主一仆在思虑着各自的命运,屋外,飞苏正紧贴在门上听着屋子里的两个人相谈中每一个字。她原本只想随意听几句就退开的,却不想越听越是惊心,当听完所有的对话之后,飞苏彻底的呆住了。

不可以,倘若皇上放了芸夕的自由,那么主子的交待呢?

似乎不是这样的,主子将芸夕送进宫里来就是要狐媚皇上的,只要芸夕真的成为了皇上的人,她也就会死心踏地跟着皇上了,这后宫的女子唯一的指望就是皇上,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这也是主子的交待,不可以,她不能够让芸夕出了宫,虽然水离口口声声的说是皇上要放了芸夕自由的,但是在她没有亲耳听见之前,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思及此,飞苏急忙站了起来,这些事她要告诉德妃,再也不能拖了,算计了那么久的事情,本就是要挑起暮莲卓与皇上两父子共为芸夕而闹起纠纷而让暮莲卓失了太子之位的,却不想此刻倒是皇上要放手了。

飞快急步离开了清梨宫,直奔德妃的清央宫而去,宫里的四妃寝宫均是带了一个清字,淑妃的为清梨宫,而德妃的便为清央宫。

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要向德妃禀报芸夕的事情,这也是临出府时相爷交待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找德妃。

就快要到清央宫了,因着心里有事,她不由得就紧张了起来,急冲冲的都是小跑着,到了门前也没有减下来速度,继续迎前时,却不想就撞在了一个冷硬的胸口上。

抬首时,飞苏对上了暮莲澈冷冷的目光,“跑什么?”

“我我有要事禀报德妃娘娘。”相爷吩咐过有什么事只许禀报德妃娘娘的,不许把三王爷扯进来,她也清楚相爷的本意,那便是要辅佐三王爷做太子,所以这些事她自然不能说给暮莲澈。

清央宫前,树影拂动,晴光熠熠,流光溢彩,红漆的大门分开两侧,暮莲澈伫立其间,淡淡向飞苏道,“何事如此之急,可是芸夕姑娘的病又加重了吗?”他早知芸夕病了,可惜回到京城后,宫中医女太医甚多,便由不得他前来诊治了,虽然担忧芸夕的病况,却也只能是每日里悄悄探询了罢了。

飞苏一怔,不想暮莲澈也这般关切芸夕的病情,看来御林院风传果然不假,可是想到临出府前相爷的吩咐,她还是不相信三王爷也会卷入芸夕的情感之中,却不敢拂他之意,只轻声说道,“小姐已经醒了,只要再加以休养几日,很快就会无恙了。”

暮莲澈轻扫了一眼守在宫门前的两个小太监,便向前移了半步,再向飞苏道,“有什么事是不能本王爷知道的吗?”芸夕是清梨宫的人,飞苏这般大白天的跑过来,只怕一踏进了清央宫的大门,那边淑妃立刻就知道了。

飞苏急忙跪倒在地,心思一转,却还是有些愚钝,不明白暮莲澈为何如此反应,只唯唯诺诺的说道,“小姐自从回宫便病倒了,因着未及向德妃娘娘请安,故而遣奴婢前来问候。”找了一个最寻常不过的请安当成籍口,关于芸夕的事情飞苏还是没有打算报给暮莲澈。

“哦,这等小事,我只需派人传进话去便是了,你且回去吧。”暮莲澈直接就禀退了飞苏,明明她是有要事要禀传的,此刻却刻意的隐瞒他,也让他不住的在心里揣测着芸夕的一切,而心里更是凭添了一份担忧。

“是。”飞苏只得答应,眼见此时已无法绕过暮莲澈进入清央宫了,她的目的只得作罢。

“来人,飞苏姑娘的话可都听到了?”

“是,奴才听到了。”身后一个小太监急忙回禀。

“快去向我母妃禀报去吧,飞苏,你也可以回去了。”暮莲澈若有所思的再看了一眼飞苏,他倒要查一查飞苏到底是什么目的接近母妃的。

飞苏起身谢过,便后退着悄悄离开,暮莲澈猛然想起在芸夕未入宫之前,自己曾经在母妃的宫中看见过芸夕的画像,难道芸夕也是母妃算计着入宫的吗?

可是却又为何许她跟在淑妃与皇后娘娘的身边呢?

百思不得其解,暮莲澈重新又折返回清央宫。

“澈儿,你怎么又回来了?”德妃不解的问道,这几日哪一个皇子不是在为着外番的入侵而奔波,都想建功立业,以吸引暮莲宇极的注意呢,只她这一个儿子真真是气煞她了。

“母妃,你说实话,你可是插手了芸夕的事情。”丝毫也不掩心中猜测,在蝶恋水榭时他并不知道芸夕早已在他第一次遇见她时就悄悄的进伫到了他的心口,可是经过御林院的一切,她带给他的别样感受,让他的心早已卸下心防,无情冰冷突然间雪崩的那一刹那,有的就只是酣畅淋漓与痛快无比,每一个人都有渴望爱与被爱的权利,而他的心终于因芸夕而恢复到了平常心。

“澈儿,这些事与你无关,也与母妃无关,你休得听信他人胡言,那芸夕姑娘自入宫后从未在我身边呆过一时半刻,也更未深交,母妃不过是在她初入宫时请她做了一幅花样子罢了,除此,再无瓜葛。”德妃将一切掩饰尽去,她一心一意算计着暮莲卓与暮莲宇极父子反目,原以为经过御林园暮莲宇极便会对暮莲卓失去耐性而封她的澈儿为太子的,可是从御林园回来后,宫中却盛传是她的皇子暮莲澈与芸夕有染,这让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暮莲澈冷颜上的冰冷没有褪去半分,他极少入宫,这两日倒是有些频繁,而所来便是想要知道一些芸夕的事情,却不想今日果然被他撞见了,“母妃,芸夕我势在必得,倘若你再想诱父皇打着她的主意,只怕你我母子从此”那接下来的话他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但是德妃的面色已经变了,从小到大,她这个亲生的儿子就算她百般拉拢都比陌生人还要与她生疏,她也早知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可是许多的事早已写就早已注定,她也无力去改变什么了,“澈儿,不可以。”那是她千方百计设下的一个局,她要让暮莲卓乖乖的跳进去,只要暮莲卓跳了,那么儿子的太子之位才会有保证。

“母妃,这一生我非她不娶。”他从来都是不认定的事情任何人劝了也无用,但是倘若认定了的事情八匹马也拽不回来,更不用说是德妃了。

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未遵从过她的话,虽然这几日母子间的嫌隙似乎是已淡去了一点点,她却不保从今日开始又会陷入如从前般的冷战期,“澈儿,你不想要那太子之位了吗?”她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的送入了暮莲澈的耳中。

“要。”他沉声回应,美人与江山他皆要握在手中,芸夕是唯一一个让他卸下心防的女子,他不想放过她。

“澈儿。”德妃再一次的压低了声音,“如若你想要将来坐拥天下,那么就不要再让芸夕闯入你的生活,她不适合你,她可以助你成就大业,却绝对不可以成为你的女人。”

暮莲澈挑眉,“为什么?”

“澈儿,你难道不知道芸夕象一个人吗?”德妃不信他的儿子如此愚钝。

耸耸肩,“我知道,那又如何,芸夕她聪明、美丽,更重要的是她不会人尽皆夫”暮莲澈一字一顿的说过时,德妃的脸色已是变了又变,忽而红忽而白的一张脸已写满了尴尬,这是儿子第二次说出这四个字了,也是这四个字给她难堪,给她屈辱的感觉。

纤手扬起,暗红的蔻丹醒目的扫向暮莲澈,“澈儿,你依然要伤娘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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