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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嗜酒如命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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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鹤后来是怎么醒来并回去的,林奕清不知道,那之后她忙着搬东西,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另觅他处,因此并未注意姚鹤的一举一动。

  她将东西收拾好,却没有了去找姚鹤的勇气,毕竟这之后是她一人。

  这个破败的院子虽然不属于她,但也是自己一点一点收拾干净的,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并住下了,却发生了这么一件令人感到恶心的事情。等她反应过来准备报官再去找邻居陆心竹的时候被告知她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无故逃出去死在哪一个无赖的棍下也是有可能的。

  一个与她同龄的姑娘站在门口对她说出了这些话,她讶异于这姑娘说话时的狠厉态度,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有再多问什么,慌忙回去了,回到小院背起自己那些简单的被褥和包裹后,她又在汴京城里流浪。

  在姚家酒坊上工的一个多月之内,她也曾想同伴们打听过,问他们是否认识一位叫许令仪的公子,得到的答案不尽人意,汴京城这么大,他们没有将这里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下的神通本领。

  其中有一人倒是听说过许令仪这个人,但是也只是知道而已,至于这个人如今住在哪里,做什么营生,他是说不上来的,只是记得有一段时间,他因放弃省试被京城的很多学子议论过,他那准备参加科考的弟弟在他面前说过一两次,但是他很忙,没有细问。

  林奕清走在街头失望了叹了一口气,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取出干粮填饱了肚子,然后拿出哥哥曾写给她的信细细看了起来。

  哥哥的笔迹很粗狂,常人用一张纸就能写完的话哥哥需要用两张,她笑着将所有的信都看完,心内似乎又涌起了无限的力量。

  正要合上信准备将它们装进自己的包裹的时候,她突然记起什么,慌忙又将放在手中厚厚一沓书信的最上面的一封重新打开,这一次她没有仔仔细细的往下读,而是迅速的浏览着,好似在快速的定着位。

  “找到了!”快速浏览信件的她突然激动的说道。

  “许公子住在太庙附近,哥哥在信中原来提到过!都怪我粗心...”说着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笑了。

  紧接着她便开始行动了,走一路打听一路。

  从城南沿着御街的延伸路一直朝北走,过了龙津桥,进得朱雀门,天已经快黑了。

  十月底的汴京城,寒意已经苏醒,太阳一落山,这流光溢彩的繁华之地也会被刺骨的冰冷包围住。

  林奕清拿出包裹里的一件较厚的外袍穿上,走到路边的一家混沌摊前,要了一碗混沌,吃完后继续朝北走去。

  待走到州桥时,她站在桥上回望了一眼,身后除了繁华,再无其他。

  沿着汴河东大街朝东走了一段路,然后拐入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不一会儿看到了太庙的建筑。

  此时虽已深夜,但是街上的人却越发多了起来,林奕清站在太庙附近的街头不停询问路人……已经走到这里了,她一定要打听出许公子的住处。

  没有人回答她,很热情的路人当听到她在找许令仪后,会脸色一变摆手回避,不再理会她。

  近处皇城内子时的钟声响起,林奕清托着疲惫的身子缓步离开,她拿出怀里的钱袋数了数里面的铜钱,翻来翻去也只够吃两天饭的数量。

  她笑道:“不怕,我会酿酒!”

  “你真的会酿酒?”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女声。

  林奕清急忙转头,看到了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正站在离她几丈远的地方看着自己。

  那姑娘身量苗条,右手握着一把剑,面容清妍,一身淡绿衫子在暗夜流光中竟然有种灵动的感觉,她挑着一缕头发在手指里玩味着,笑着慢慢朝林奕清走来。

  那姑娘走到林奕清面前笑着问:“你真的会酿酒?”

  林奕清无比迷茫的点了点头。

  那姑娘打量了一会儿她,又笑着问:“我听附近好几人说,有一位年轻女子在此处打听我哥的住处,我便来看看,莫非正是姑娘?”

  林奕清听后惊喜道:“姑娘是许令仪许公子的妹妹?!”

  “对啊,我叫许意筝!你呢?”

  “我叫林奕清。”

  她当时差点就哭了出来,许公子的妹妹在这里,就不怕找不到许公子了,她立即跪下来央求许意筝带她去找许公子,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找许公子帮忙。

  许意筝急忙扶起林奕清,将她身后的行囊取下拎在手里,笑道:“先不急,我还没吃饭,一起去,你陪我吧!”

  吃饭的间隙,林奕清将自己为何来汴京城找许公子一一告诉了许意筝,许意筝知道她是林淏的妹妹后,神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她盯着林奕清看了很久,缓缓一笑,最后道:“好,我带你去找我哥!”

  当许意筝把林奕清带到怀皓堂见到许令仪时,许令仪刚好送走他最后一位病人,转身回屋的时候听到妹妹在喊她,回头看到的却不仅妹妹一人。

  林奕清把哥哥最后写来的信交给许令仪看了,许令仪皱眉缓缓问道:“清儿也确信你哥哥只是失踪不是牺牲,对不对?”

  林奕清郑重点头道:“我坚信哥哥没有牺牲!”

  那之后,林奕清除了搜集有用的消息外,在许令仪还有许意筝的帮助下,得以在另一家酒坊里干活,只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除了找到哥哥,便是酿制出和银光、碎玉一样的酒来,为此她将自己一半的工钱都用来买糯米小麦等酿酒原料或者酒坛。

  再后来她自己找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租下了一处小院子,这个地方还未来得及告诉许意筝,就被人告知他前不久出门还未归家。

  之后忙于其他事情,也未曾告诉许令仪自己搬家这件事情,她在自己的那点小院子里一点一点酿制自己的酒,第一坛成功后,她舀出一小坛,准备专程去怀皓堂送给许公子尝鲜。

  但那日许令仪不在医馆内,她送去的那一小坛酒被许公子一位恰巧赶到的同窗给收下了,是毫不客气的那种。

  林奕清从医馆一位小童那里得知,公子的这位同窗是个风流的酒鬼,读了那么多书,考中进士后竟然选择做个酒商,因为这样他就能随时随地喝酒,且无人说道了。

  林奕清看着那人抱着酒坛子还未喝进一滴酒便如痴如醉的样子,笑道:“这样的饮者倒是很少见!”

  小童告诉她,这位嗜酒如命的公子叫做袁琮,说这话时,袁琮举起小坛,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在柜台前你一言她一句的闲聊着,袁琮突然凑到林奕清跟前,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脸颊微红,喝红着脸说道:“姑娘,你好香啊!”说话时眼神却是澄澈如水的。

  医馆内正在忙碌的人听到这句话后皆惊诧的看向了袁琮,然后又缓缓看向林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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