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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重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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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寄书来到登乐观时,只见山门外早有小道童站着,似乎在等人。
  一见到程寄书,道童赶忙过来行礼询问,得知来人正是师父在等的贵客,道童赶忙将她引进去。
  穿过重重回廊,来到疏雨阁,上了二楼,便看到阮仲容与一长辈坐在软垫上。
  自不必说,这位长辈正是桓王。
  一见程寄书来了,阮仲容最先起身走向她。
  说久也不算久,只不过心上人一日不见,都有隔三秋之感。
  无视阮仲容的满脸微笑,程寄书只清冷地先朝桓王行礼,“草民荀朗,见过桓王殿下”。
  接着她又往后退了一步,巧妙拉开了与阮仲容的距离。
  她声音清冷,只依礼朝阮仲容作揖,“见过世子殿下。”
  阮仲容感受到了这话语里的疏离,就像在彬州梅林时那样。
  这些日子来,他越发觉得自己不可救药。
  以前这心被剑刺过,也中过各种暗箭,伤口也曾溃烂发炎,那些疼痛,他咬咬牙就忍过去了。
  唯有面对这种柔弱无骨,却极其钻心的清冷,他只觉得心又隐隐疼了。
  桓王见他呆住了,赶忙站起来请程寄书进来坐下。
  阮仲容怅然若失,他既想知道,又害怕面对。
  他是相信父亲,但程寄书呢?以后会怎么样呢?
  “荀公子客气了,听闻您被陛下拜为客卿,此时自称草民,怕是不太妥当。”
  桓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程寄书,尤其是眉眼部分,真的太像了。
  程寄书也不戳破他们,桓王肯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否则也不会请她上来了。
  “都是陛下抬爱了,我本就是江湖人,身如草芥,萍踪浪影,不敢当客卿之尊。”
  程寄书脸上淡淡一笑,脸色依旧疏远。
  阮仲容见她这样,只觉心里不太舒坦,他便朝桓王介绍说,“父亲,这就是在彬州救我于危难的程姑娘,化名荀朗,女扮男装,不过是为了走江湖更方便些。”名荀朗,女扮男装,不过是为了走江湖更方便些。”
  桓王点点头,只看着热腾腾煮开的茶水,沏了杯茶递给程寄书。
  “程姑娘的事,我略微知道些。
  程寄书依旧是脸色平静,保持谦恭有礼,又刻意疏离一般的态度。
  “想来桓王也许是认识那么几个姓程的人,莫非从我的姓里,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人了?”
  程寄书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着侯爷,眼神锋利又冰冷。
  “真像啊,你不知道,他以前也是这副性子,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桓王长叹了一声,过去他和程啸虽交集不多,却因敬佩这个英雄,也会更亲近些。
  二人的交情乃是君子之交,犹如这茶,入口清淡,回味却醇厚,留有余香。
  “呵!”程寄书站起身来,不看他们父子。
  “桓王殿下这话说的倒是奇怪了,这里的他又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桓王看着眼前这人瘦削的背影,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你认识的,他是你的父亲,程啸。你不知道,你进门抬眸的那一眼,多像他。”
  程寄书听着桓王这样说,眼眶突然就发红了,她转过身来,一字一句质问桓王。
  “敢问桓王殿下,你今日还有什么脸提我的父亲?”
  阮仲容见她哭了,只觉心更痛了,看来这个误会不是一般的深了。
  “他生前与我是好友,若……”
  “可笑!”
  桓王的话还没完,就被程寄书的一声冷笑打断了。
  “桓王殿下忘记自己做了什么了吗?从你亲手挖出他心的时候,什么‘朋友’,什么情义,您都忘了不是吗?”
  程寄书红着眼眶看着桓王,伴着一声声质问,她的眼泪不自觉地一滴滴流淌下来。
  “我从未做过这种事。”
  桓王看着眼前的姑娘,又是慈爱,又是惋惜。
  倘若她父亲还在的话,即便她是女儿身,想必也能在军中大有作为。
  程家自古出将才,她爷爷是这样,她父亲也是,想来她也一定会是。
  可惜,君埋泉下泥销骨,人间再无程将军。
  而一旁的阮仲容,听到父亲亲口对程寄书说自己从未伤害过程家,他的第一反应是庆幸。
  好在没有,时间早晚都会说话的,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以为我信你?”
  程寄书咬着牙对着桓王说出这句话,她的心里依旧是笃定桓王参与了此事。
  见桓王不说话了,她以为桓王默认了。
  只从鼻子冷哼一声,背过身来,不再看他们。
  “那日章孝正带着一个琉璃瓶来,瓶内装着丹心丸,您可知道这事?”
  “知道,我当时派出人马跟上了,殊不知,来晚了。”
  说到这个,桓王也默默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如果当时自己反应快点,程家或许还能保住更多人。
  “好,既然你知道。”
  程寄书站过身来,眼神依旧锋利,直视桓王。
  “那你可知,章孝正拿着那个琉璃瓶到我母亲面前,逼她吃下其中的一颗,那又是怎样的一个画面吗?”
  这最后的尾音,夹着程寄书掩饰不住的痛苦与委屈。
  她眼眶更红了,哽咽着说下去。
  “那日,我亲眼见到母亲含泪吞下一颗丹心丸,章孝正已是告诉她,既然父亲爱她,一定会愿意把心给她的!你知道吗?那瓶子里还有一颗,是为我准备的!你知道吗?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你们都是一起的!”
  ……
  说到激动处,程寄书的眼泪如滚珠般落下,怎么也止不住。
  这是一个巨大的伤口,不能触碰,不能掀开。
  如今还要在加害者的面前,揭开那道伤口,给他们看,仿佛在说,看啊,看吧,高兴了吧,发脓了,溃烂了,怎么都好不了了,满意了吧?
  桓王看着这个姑娘,他的眼眶也红了。
  他是派人跟着去解释,但是没来得及赶上。
  他更不知道程夫人是这样死的,如果他知道那个药是给她们母女吃的,不管将会牺牲什么代价,他都会先一步派人传信到雁州。
  或许这样,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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