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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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七这会倒是一脸严肃“我觉得这小子回来肯定没好事。”

“你这就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把烟屁股一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吧,我昨天从镇上买回来那只羊,说今晚让你家老头给炖了呢。我都闻见味了~~”

哈姆博格也站起身“对啊,毛先生,你那一瓶半就别掖着了,四老板都出羊了,你还不贡献点酒?”

几个人说着闹着往回走,一门心思研究晚上吃点啥,谁都没把这王五四当个事。

可也就是这个晚上,村里出事了。

我刚睡下没多久被王八七摇醒了,这家伙一脸焦急“四老板,赶紧起来帮帮忙吧,村里孩子出事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这孩子出事,放哪里都不是小事,更何况这村子在山沟里,又是这年底的日子,孩子出点事,全村跟着不安生。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咋回事啊?”

王八七声音都带了哭腔了“几个半大小子出去玩,天黑了还没回来。一开始家里人找,后来村里人都帮着找,结果孩子是找回来了,可看着好像中邪了。”我匆匆穿好衣服,叫上毛八宝和哈姆博格,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村长家。

这会村长家院子里面站满了人,隔着人群就能听见屋里几个女人的哭声。王八七匆匆分开人群,把我们三个带进了村长家的堂屋。

堂屋里躺着的三个孩子我都认识,这几天没少跟着我们屁股后面爬山玩。最大那个十一二岁,是村长的孙子小石头,最小的那个刚七岁,王八七姐姐的孩子,叫豆包,也是刚跟着他妈从城里回来过年的。躺最边上那个叫栓子,也是村里有名的调皮鬼。

小石头和栓子这会还好,呼吸很极粗,浑身滚烫,脸上泛青,小手时不时的就会攥拳,两腿也时不时的蹬几下。透过眼皮能看得出眼球在急速的转动,好像是在做什么噩梦。而豆包则严重很多,浑身上下的血管凸起,身体不停的颤抖,皮肤下时不时鼓起一个大包,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来回蹿着。

这会三个孩子的妈都已经哭瘫在地,村长也在一边唉声叹气的抽着烟,见到我们三个也没像平时一样招呼。我回头看了一眼毛八宝,他缓缓点了头。我心里了然,一把将王八七拉到村长旁边,让他们赶紧腾出一间屋来,我们有办法解决这事。

在这小山村里,村长那就是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三五句话之下,一间厢房没多久就清了出来。毛八宝和哈姆博格又开出一张单子扔给村长去置办,我让王八七拉来几个大小伙子把住门口,谁都不许放进去。等村子带着人拿了东西来,这屋里的正事就算开始了。毛八宝思忖片刻,决定先从石头和栓子开始,这俩孩子情况不那么严重,早解决了早好。

哈姆博格递给我两张符,让我放在两个碗里烧成灰,然后把灰打碎后再用清水冲开,毛八宝则把他的八宝饭和线香点上。随后哈姆博格按住石头的头脚,毛八宝用力掰开孩子的嘴,我把一碗符水倒进了石头嘴里。

一碗水下肚,石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随后肚子上开始冒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凸起,随着这凸起不断的在肚子上起伏,石头猛地坐了起来。紧紧攥着拳头,两眼紧闭,嘴巴大大张开,随着呕的一声,一团黑色的东西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吐完之后,石头手脚放松的躺了下去,只不过这次脸色开始慢慢红润起来。

那团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还在不停的蠕动挣扎。毛八宝香炉里插得线香就突然亮了一下,一个淡淡的影子似慢实快的飘了出来,在那团黑色东西上瞬间掠过。片刻之后,黑色的东西不再蠕动,静静的趴在了地上。

毛八宝俯身捡起来看了看,随手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很像是一块生满了苔藓的黑乎乎的石头,我问道“这是什么?”

毛八宝给石头盖好被子才答道“这玩意叫秽,一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过怎么进了这孩子体内,也是奇怪。”

毛八宝这边说着,哈姆博格已经按住了第二个叫栓子的孩子,三个人如法炮制之下,栓子同样的吐出了一团秽后也沉沉的睡了过去。眼前剩下的只有这最厉害的也是年纪最小的豆包了。

哈姆博格正在跟毛八宝商量怎么办的时候,豆包突然自己坐了起来,鼻息变的异常粗重,嘴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紧闭的两眼慢慢睁开,两颗雪白的眼球死死的盯着我们三个。

哈姆博格见状,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就摁在了豆包的脑门上。豆包如同遭到电击一般,坐在那里手脚不停的抖动,身体却移动不了半分了。

毛八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黑布袋子,从里面取出一面小铜镜递给我,嘱咐我一会用它对着豆包,但一定不能自己往镜子里看。随后他和哈姆博格一起把小豆包的上衣脱掉摁在床上,先拿红绳把孩子的手脚分开绑成了个大字型,又拿起朱砂在孩子的眉心、人中、左右肩膀各点了一点,又在丹田位置贴了一张符咒。

忙完这些,毛八宝让我站在正对豆包的地方,单手拿着镜子对准豆包。他和哈姆博格一边一个压住豆包的手脚,随后哈姆博格一把揭开了豆包头顶的符咒。

揭开的下一刻,豆包就瞬间爆发,整个人像条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一样不停的在床上弹着,两只白色的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嘴里不断发出野兽一般的嗬嗬声音。在他小小的肚皮上猛然间鼓起一个人头大小的凸起,凸起上清晰的浮现出一个人的嘴眼鼻耳,好像有一个人要从他的肚子里冲出来一般。只是被丹田上的符咒所困,这人头不停的左冲右突,就是出不来。

随着肚皮上那人脸五官越来越清晰,豆包的身体抽搐的也越来越厉害,别说红绳了,就连哈姆博格和毛八宝都快压不住了。毛八宝冲我喊“四老板,往前站,镜子对准丹田!这孩子撑不住了,提前动手!”

我大步跨到床边,把铜镜对准了孩子的肚脐。哈姆博格转身一把撕开了符咒。豆包肚皮上的人脸离开符咒的控制猛地向上一窜,直接和铜镜来了个脸对脸。我感觉有那么一秒钟似乎是完全停顿了,然后瞬间一股大力从铜镜直接传到右手,推的我连续往后退了三四步,后背马上就要挨到墙上。我咬着牙用还没好利索的左手握住右手腕,努力不让镜子歪了。

此刻的哈姆博格和毛八宝俩人已经全身都压在了豆包的身上,可还是不能完全控制住这孩子,更不要提来支援我了,三个老爷们就这么和一个孩子僵持了起来。

“四老板~~扇子~~你的扇子~~~”毛八宝高声提醒我。

那扇子到真是一直随身带着,可这大冬天的肯定不能拿出来扇啊,这不神经病么。我刚才一进门就把外套挂在了椅背上,这会椅子在我左边,怎么也够不到。

我一横心,低头用牙咬住吊着左臂的纱布,忍着剧痛把左手从布套里面抽出来,伸到外套口袋里摸出了扇子,又在脸上生生的把扇子蹭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扇面拍到了镜子上。

一股尖利的叫声一发即停,一直顶着我的那股力量随着尖叫声一起瞬间消失,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哈姆博格和毛八宝两个人也瘫倒在了床上,三个人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哈姆博格慢慢爬起来,现找衣服给孩子盖好,又走过来把我拉了起来。我呲牙咧嘴的站起身,问走过来的毛八宝“这什么玩意啊,这么厉害?”

毛八宝低头看着扔在地上的铜镜“这东西应该是个煞,不过这种地方怎么会生出煞呢?这也挺奇怪。”

我慢慢的把左手穿回布套,又俯身捡起扇子“先把孩子给人家吧,别弄的都睡不好个觉。然后我们再找孩子问问,没准能知道点什么。”

休息了两天,三个孩子都恢复了过来,三家大人都专程上门道谢。尤其是村长,他就这么一个大孙子,平时也不怎么在村里,这回来一趟摊上这么个事,他心里也堵得慌。好在事情解决了,村长心里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陪着村长抽了根烟,安慰了他几句,我开口问道“大叔,你知道这三个孩子去哪里玩了么?或者说他们去的地方是不是挨着坟头啥的比较近?怎么招惹上的这东西?”

村长恨恨的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咬着牙说了一句“这事,就得赖那个王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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