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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月黑风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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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飞缓缓抽出一条哨棒,笑吟吟的走马上前,如猛虎入羊群般,只过得片刻功夫,地上便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山贼,或抱着腿或抱着胳膊倒在地上,一阵鬼哭狼嚎。

  孙靖书跳下马背,缓缓走近蒙面大汉的身旁,一只脚不经意间踩到了他的断腿上,那大汉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啊!好汉饶命!”

  孙靖书蹲下身来,轻轻揭开他的面纱,看见一张贼眉鼠眼的精瘦汉子,用手拍拍他的脸颊,道:“就你这怂样,也当强盗呢?说出去不怕丢了强盗的脸吗?”

  那大汉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

  孙靖书道:“高抬贵手使得,饶你一次也无妨,因为我这个人最讲究以德服人。先前给你说了一个买卖,你不听,那我只好强买强卖了。”

  说罢脚尖稍稍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大汉的胫骨已断成两半。

  那大汉撕心裂肺的求饶道:“大爷饶命,小的以后定当痛改前非,洗心改面,重新做人,不再做贼!”

  孙靖书一幅人畜无害的表情,真诚的说道:“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你还是好好做你山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去吧。”

  叶飞收了哨棒,笑道:“怎么处置这些人?”

  孙靖书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便饶了他们的狗命,不过做了坏事总要受到惩罚,否贼便不长记性,随便打一个时辰算了。”

  孙靖书坐在一颗树下,嘴里叼了一根树枝,微微闭上眼睛,在林中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渐渐的打起了呼噜。

  过了许久,叶飞轻轻的将他唤醒,那伙强盗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小声的呻吟着。孙靖书和叶飞跨上骏马,哼着小曲,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缓缓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废物!”吴满仓颤抖着身子,一掌打在刘管家的脸上,刘管家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座五指山。吴满仓犹不解气,又一脚将他踹到在地,骂道:“连个娃娃都收拾不了,我要你何用!”

  赵管家捂着肿痛的脸颊,神色颓然道:“小人寻的都是城里欺男霸女的泼皮,平日里看他们嚣张跋扈,想来也有几下子,谁知道都是些酒囊饭袋,不堪一击。孙家小子的护院竟是个高手,只一个人便打倒了十数个泼皮。小人下次一定仔细挑选,趁他落单了再动手。”

  “下次?你还有敢下次?”吴满仓怒气冲冲道:“一次不成功,已是打草惊蛇,他岂能没有防备?若是再来一次,他必定起疑,万一逼问出是咱们干的,虽不怕他找上门来,但是孙家也算是一个大户,不也是樁麻烦事吗?”

  赵管家捂着肚子,谄笑道:“老爷放心,我是经过几个人的手才找到那些泼皮,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雇主是我们。”

  吴满仓点点头,徐徐道:“这事算你上心了,不过下回再办不好事情,你晓得会是什么后果?咱们吃了哑巴亏,这口恶气总是要出的,你再寻几个有本事的人来,伺机而动。”

  赵管家缓缓地推出了吴满仓的房间,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愤然骂道:“狗东西,害老子被打,我与你不共戴天!”

  这边孙靖书和叶飞回到家中,天色已暗淡了下来,月亮如一个娇羞的女子,将身子隐藏在层层叠叠的乌云后边,稀稀疏疏的星星三三两两的镶嵌在巨大的夜幕中,清风徐来,整个村庄都显得十分静谧。

  孙靖书在赵启明那里喝多了酒,酒意涌了上来,脚步踉跄,叶飞和杨嫂忙将他扶回房间。叶飞也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会儿工夫,房间里传出雷鸣般的呼噜声。

  正是月黑风高之时,府中众人皆已入睡,夜里安静的可怕,就连看门的大黄狗都躲在墙角微微闭上了眼睛。暗淡的星光透过树枝在地上形成了斑斑驳驳的影子。外间的田地里传来一声野鸭的叫声,一条黑影轻轻的翻过院墙,压低了声音道:“洪叔,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何时动手?”

  “依计划行事,万不可打死了孙老爷子和孙岳。”

  “知道,我我看画像,下手自有分寸。”

  “好,一炷香后开始行动。”

  贾忠轻轻的翻回院墙,大黄狗竖起耳朵,警惕的站直了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突然一片刀光闪过,浓稠血液喷洒在墙壁上,大黄狗的脑袋咕噜噜滚在地上,四肢犹站立在地上。一只小狗崽蜷缩在墙角,惊恐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随即一声闷哼,便摔在了墙上,一动不动了。

  一炷香后,十几条黑色的影子借着树影的遮掩,迅速的从墙上滑落,悄无声息的潜了进来。几条黑影潜入第一间房,四个小厮在熟睡中被割掉了头颅,康洪照着贾忠给的地图,潜入道第二间房中,小丫鬟翠儿和两个小姐妹还在悄悄地说一些私房话。一只匕首轻轻的插入门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翠儿瞪大了双眼,见一条黑影慢慢的潜了进来,不觉惊叫了起来。那黑影闪电般窜到床前,手起刀落,三个小丫鬟便倒在了床上。

  孙熙和雷氏一番云雨后,刚刚进入梦乡,忽然被翠儿的叫声惊醒,骂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大呼小叫的干什么?看我明日不打断你这小浪蹄子的腿!”

  雷氏见房门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只穿着肚兜走下床来,轻轻的将门关上,骂道:“整天无所事事,连个门都关不好,明日一个个都打死!”

  忽然看到黑暗的房间里两只眼睛正一闪一闪的盯着她砍,雷氏浑身的汗毛倒立起来,双股战战,嘴唇微微张开惊得说不出话来,借着月色看到一张俊美熟悉的笑脸。

  贾忠微微一笑,反手一刀,雷氏便捂着胸口摔在地上。

  “这么长时间还没关好门?关门也不知道点盏灯,绊倒了吧?”孙岳絮絮叨叨的坐起来,披了一件外衣,正准备前去查看雷氏的情况,忽然刀光闪过,他的头颅便滚落在了地上。

  看门的老汉近日来因为生了病,告假回家去了。富贵便暂时顶替了他,暂时住在门口的柴房里。十几年来,他每天晚上都要起夜。这个习惯支配着他从床上爬起来,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朦胧着双眼,摇摇晃晃的走到狗窝旁的大树下。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富贵睁眼看时,见到了满地的鲜血和沾满尘土的狗头,惊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来人呐!有贼啊!”

  此时的一声尖叫仿佛在沉静的湖水中抛入了一块巨石,又像寂静的午后的一个晴天霹雳,将府中的人都惊醒了。

  在死了十几口人,二老爷孙熙夫妇被杀之后,孙府才有了些许的反应。护院们听到叫声都爬了起来,急急忙忙找到了趁手的武器,点起十数根火把,都涌到院子里来,将院子里的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孙老太爷的房间点起了几盏油灯,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缓缓走了出来。孙老太爷神色镇定的问道:“敢问几位,深夜造访,有何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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