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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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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坐了很久,最后他道:“摆驾,凤宜殿。”

“喏!”

刘氏听到楚风到来的消息便愣住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么,竟然让陛下到了?”

素衣摇了摇头:“婢女不知,不过娘娘还是先接驾的好。”

刘氏只好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前去接驾,下了銮舆的楚风面色难看,这一瞅就知道是从上官明月那儿受了气了。这楚风使尽了法子可是总是被上官明月用各式各样的手段逃脱了,每一次吃瘪都要跑到她这儿来发火一通,刘氏看着这楚风笑道:“这是又在贤妃那儿受气了,臣妾这凤宜殿何时成了陛下发脾气的地方了?”

楚风听着刘氏戏谑的话语便笑道:“难道皇后不想朕来么?”

“或许谁都不想接待一个怒气冲冲的帝王,若是一言不合,丢了脑袋,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刘氏开口笑道。

楚风见刘氏说这样的话被觉得心口堵得难受,可是现在有求于刘氏,他只能开口道:“上官氏谏言,请求前往灾疫区。”

刘氏笑道:“她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么,而且陛下是一直不同意的。怎么?现在陛下愿意了?”

楚风皱紧了眉头:“这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朕不得不同意,那贺兰……”楚风本想说出真相,可是看着刘氏他便将话给吞了回去。

刘氏笑道:“陛下现在在犹豫了,因为那古怪的病症已经扩大了,陛下也怕祸及自身了。”

楚风道:“上官氏是一个人才,她在军事上有着出色的才能,朕缺将。如果因为那些庶民将朕的良将折损了,朕得不偿失。”

刘氏笑了:“仅仅是缺将么,可是缺兵呢?如今北方已经尽数沦落了,就连南方也开始波及了,如果陛下还想要兵,那么这疫病必须消除。”

楚风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一开始贺兰周将那楚姝困住了,而齐国大军又在琦邱高挂免战牌,这边让楚风有了心思。可是谁能想到贺兰周竟然是如此无用,竟然只是守着了那么短短几天而已。一招错,满盘皆输,楚风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里全是苦味了。

楚风叹了一口气,刘氏道:“陛下,上官氏不仅仅是一个将才还是一个大夫,你让她坐在皇宫中坐视不理,你认为可能么?”

刘氏的话终于钻进了楚风的耳朵中,楚风眯着眼睛看着刘氏:“虽然你话说的有理,可是未必不是要铲除异己。”

刘氏短促一笑:“铲除异己,这话当真是可笑了,陛下认为威胁到臣妾的地位会是上官氏么?”

“如何不是,上官明月聪明,而且不会像你一样专横跋扈,目中无人。这个皇后的位置,朕早就心属于她了。”楚风故意刺激刘氏道。

刘氏笑出声来:“没错,上官氏确实是聪明,可是立后一事牵动国本。先不说上官氏的出身如何令人诟病,她无子嗣,不仅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没有。子嗣一项她就已经缺了,更不要说陛下是一个多心之人,慧极必伤,上官氏就是坐得住皇后宝座也是坐不长久的。”

楚风听到刘氏的话愣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氏浅笑道:“您和贵妃不是还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上官氏怀孕,这样可以让您的子嗣捆住上官氏一辈子么?”

楚风盯着刘氏怒喝道:“放肆!”

刘氏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笑着说:“上官氏早年就被她那个后娘害了,子嗣艰难,再加上楚奕的去世她的身子更是亏损了。如今回来,除了想要做一些事情之外,不就是寻死么?陛下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了。”

楚风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刘氏,你说话当真?”

刘氏笑着说:“她一进宫,我就让太医院所有太医给她看过脉了,就算臣妾有自己的心腹太医,可是臣妾无法收买太医院所有太医,陛下不若问问就知道了。”

楚风被这一段话彻底砸懵了,他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上官明月的寿命恐怕也是不长的。楚风这样想着便甩袖离去了,刘氏看着楚风的背影便笑了:“这个男人恐怕已经决定好了。”

素衣忐忑地问:“娘娘,您真的打算让贤妃去么?她如果在,您在后宫的地位就稳了啊。这样让贤妃去送死真的好么?”

“本宫说的话有一句是假话么?”刘氏扫了一眼素衣道。

素衣连忙摇头:“娘娘说的话句句属实。”

“没错啊,就是句句属实,所以这个男人要好好考虑了。在一个人的利用价值有限的时候,他只会想法子让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变得最大。”刘氏道,“再说上官氏,她本就想要寻死,本宫为何不能成全她?你难道忘了上官淳是谁杀死的么?”

素衣这才想到了刘氏与上官明月的过节,她道:“奴婢愚昧了。”刘氏撇了撇嘴,她在次日清晨果然等到了楚风的消息。楚风下旨,令上官氏携太医院十人并三千精锐赶赴灾疫区。

出了盛京城后的上官明月看着天际那一片血色的残阳只觉得那是一片血海,她对身后的将士道:“出了盛京,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诸君若是想要求得富贵,大可离去,我不会留你们的。若是想要遵守命令护我周全,那么请留下来,我上官氏感激不尽。”

众人看着这个女人,她的眼睛含着泪,眼中闪着恳求。他们想要离开的步伐停止了,只见上官明月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带着哭腔朝那些男人跪了下来道:“诸君若是留下,上官氏必厚礼以待。”

那些男人朝上官氏跪下了,他们只觉得惭愧不堪。八尺男儿不及女子有赴死之勇气,男人们只觉得面上臊得慌。上官明月见这些男人已经被打动了,她噙着眼泪笑了,现在的她需要的就是将这一切办好就成了。

幽帝昭明二年五月,容后率三千人赴灾区,余者仅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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